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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岁寒三友”“花中四君子”皆有竹




竹子婆娑有致,亭亭玉立,节坚心虚,值霜雪而不凋,历四时而常茂。它能跻身“岁寒三友”和“花中四君子”之列,是因为古代的文人士大夫看中了它所代表的精神风貌。

先秦:竹集君子美德于一身




竹子,本是最常见、最普通的植物之一,在大众眼里只是寻常之物。然而,在历代文人墨客心目中,竹子一点也不寻常,它不仅超凡脱俗,还集种种美德于一身,其精神之高贵、文化内涵之丰富,足可抗衡任何植物。

竹子挺拔修长、亭亭玉立,使他们联想到君子潇洒的风度;竹子坚硬有节,使他们联想到人的气节和操守;竹子凌霜傲雪,使他们联想到君子顽强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精神;竹心空虚,使他们联想到君子谦虚的美德和宽大的胸怀;竹子清洁素雅,使他们联想到君子清廉的品格……

正因为竹子有这些与众不同的特质,才受到历代文人墨客的喜爱和推崇,他们将松、竹、梅相提并论,誉为“岁寒三友”;将梅、兰、竹、菊等量齐观,誉为“花中四君子”。而同时被列入“三友”和“四君子”的植物,唯有竹和梅,可见竹子在历代文人墨客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。

将竹子拟人化及将竹子比喻成君子,在先秦时期的著作已出现。如《礼记·祀器》说:“其在人也,如竹箭之有筠也,如松柏之有心也。二者居天下之大端矣,故贯四时而不改柯易叶。”

魏晋到唐代:文人多咏竹之高风亮节




竹子正式与文人墨客结缘始于魏晋时期。魏晋名士嵇康、阮籍、山涛、向秀、刘伶、王戎、阮咸,相与友善,常一起游于竹林之下,纵情雅集,肆意畅饮,遂被后人誉为“竹林七贤”。

众所周知,“书圣”王羲之爱鹅成癖,而他的儿子王徽之也是大书法家,王徽之的至爱就是竹子,他爱竹子也到了痴迷的程度。据《太平御览》记载,有一段时间,王徽之暂借他人一空宅住,他令人在空宅周围种下竹子。有人问他:你只不过是暂住,何必这么麻烦呢?王徽之啸咏良久,指着竹子说:“怎么可以一日无此君呢?!”王徽之真可谓是竹子的知音。

咏竹诗则始于南北朝,诗人多咏竹子的高风亮节。如南朝文人沈约的《咏竹》诗曰:“无人赏高节,徒自抱贞心。”至唐代,咏竹之风更盛。有人统计过,在《全唐诗》中,与竹有关的诗篇不下1000多首。

宋代:画竹表达士大夫追求




在宋代不仅出现了大量咏竹诗,还涌现出大量绘画作品,而且名家辈出,精彩纷呈。在宋代诸多画竹名家中,成就最高的是苏东坡的表哥文同。

文同,字与可,后人常称他为“文湖州”。据说文同画竹有一手绝技,就是可握两枝毛笔,同时画出两枝墨色深浅不同的竹子,且惟妙惟肖。据苏东坡自述,文同教他画竹,秘诀就是“胸有成竹”。

当然,宋代文人画竹,并非只是追求形似或神似,而是以竹子为载体,表达文人士大夫所崇尚的精神。正如苏东坡在《于潜僧绿竹轩》中所说的:“可使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。无肉令人瘦,无竹令人俗。人瘦尚可肥,士俗不可医。旁人笑此言,似高还似痴?”宋代以后的历代画竹者,也无不以此为宗旨进行创作。

至于元明清时期的画竹大家,有李衎、柯九思、宋克、杨维翰、石涛、郑板桥等人,其中郑板桥的名气最大。郑板桥的竹画和竹诗,都有深刻的寓意。